□ 雪貍/文
聞香識女人,也識男人。我和他第一次見面,未等靠近,一股香味飄來,那是我小時候愛吃的泡泡糖的味道——留蘭香味。原來他在嚼著口香糖,香味在彌漫,慢慢地淡去、飄散。
也許是因為他,我開始喜歡留蘭香的味道,并讓它充斥在我生活的每個角落:冰棍是留蘭香味的、糖果是留蘭香味的、衣服是留蘭香味的、皮包是留蘭香味的、杯子是留蘭香味的……當然,好多東西是我人為添加的香味。
20多年過去了,曾經的留蘭香的味道似乎慢慢變淡。唉,什么時候就沒了香味?就像電影《手機》里的一句臺詞說的:“20多年都睡在一張床上,的確有些審美疲勞。”看來,香味也是會疲勞的吧。
小的時候,經常看見父親在擦拭手表表面時,會用一塊軟布蘸上一點點牙膏,由里而外轉圈地輕輕摩擦,細小的劃痕就會被去除,表面立即光亮如新。父親也會在我被蚊子叮咬后的地方,涂上牙膏來為我止癢;母親則是在洗衣服時,往衣領上、袖口上涂一些牙膏,來回搓洗,效果能與衣領凈媲美。有時母親甚至還會在做飯不小心被燙傷時,抹上一點牙膏來消炎止痛……
后來,經常出差的同事告訴我,牙膏能當洗面奶用,還能擦皮包、皮鞋。于是,我借鑒大家的做法,又搜集了一些牙膏的妙用信息,把牙膏用到了極致:既然能擦手表,就能擦玻璃、水龍頭;既然能消炎止癢,就能防治蚊蟲叮咬,消除“青春豆”;既然能洗臉、擦皮包,就能洗手、擦沙發……總之,我有時甚至忽略了牙膏最本質的作用。
直到有一天,我老公對著正在刷牙的我驚訝地問:“你怎么刷牙刷出那么多血?”我若無其事地回答:“經常這樣,沒什么。”“要不要去醫院看看?”“問過醫生,一般都是牙周病引起的牙齦出血。”老公沒再說什么。
第二天,在我準備刷牙時,老公遞過來一支留蘭香型云南白藥牙膏,我說:“舊的牙膏還沒用完呢。”老公一聲不吭,在我的牙刷上擠上一條白白的膏體,看上去就像我愛吃的奶油,飄著留蘭香味。“來,我幫你刷。”老公邊說邊托起我的下巴,眼神專注地盯著我的牙齒。“牙齦老出血不好,你平時刷牙太用力,買牙膏也是選便宜的,要有針對性,云南白藥牙膏對牙齦的出血有特別好的效果,好多人推薦,而且它選用高檔軟性潔牙磨料和高級潤濕劑,膏體細膩,不傷牙釉質,我要讓你的牙齒白白的、亮亮的……”我眼睛頓時濕潤了,嘴里的牙膏甜甜的、柔柔的、潤潤的。我拿起了老公的牙刷,也擠上云南白藥牙膏。他卻說:“我又沒牙周病。”我滿嘴泡沫含糊地說:“我想讓你更香!”從那一天起,留蘭香型云南白藥牙膏成為我每天生活中的必需,成為了我日常生活中的“千金方”。
而也就在那天晚上,我又聞到了老公身上久違的留蘭香味,久久不散……
《消費指南》2013年8月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