讀節氣書念兒時四季
——讀三耳秀才《跟著太陽走一年》
□ 漾水涔
元旦期間,在央視的《國家寶藏》節目中,看到我國乾隆年間的一臺“金嵌珍珠天球儀”。球面布列星辰,三垣,二十八宿,三百六十八星座,一千三百三十顆星,還有黃道、赤道、銀河和二十四節氣。這讓我想起了正在看的三耳秀才的“中國年輪”節氣系列著作《跟著太陽走一年》。
三耳秀才在書中寫道:“對中國農村農人來說,節氣,是一年當中二十四個自然的農事律令。”對我來說,節氣是奶奶嘴邊吟誦的詩!我生長在秦嶺北麓,灞河北岸的小村莊,幼時節氣伴隨著我的成長和生活。如今,我在城市生活,因為這本節氣書念起我兒時的四季。
小時候,那綠油油的麥田是家里的生活來源。每逢“谷雨”節氣,奶奶總念叨著:“谷雨谷雨,得下一絲雨,莊稼才能抽苗!”谷雨盼雨,是迷信還是科學呢?而今我在三耳秀才的書中找到了答案:“谷雨,是二十四節氣中第六個節氣,是春季的最后一個節氣。有‘雨水生百谷’之意。”原來奶奶是“科學家”呀!節氣給予莊稼人正確的農時,莊稼人賦予了節氣神秘又崇高的氣質。
我最不愛“芒種”!家鄉人稱“夏芒”。這個節氣像一首歌:“遠處蔚藍天空下,涌動著金色的麥浪”,這是小麥成熟的季節。成熟了的小麥需歷經收割、攤曬、碾麥、曬麥等諸多工序才算忙罷。收完這場麥,父母親心里的大石頭落了地,所有的苦累都變成了麥芽甜。這時候我卻要“犯節氣”了!我的皮膚對麥芒過敏,打從“芒種”開始,這種刺癢刺癢的疼痛便會一直陪我度過整個夏天。因為這個緣由,我不喜夏天。“芒種”也成了我最害怕的節氣。
老家門前原有一棵柿子樹,是爺爺年輕時種下的。大約“白露”的時候,柿子紅遍枝頭,讓人垂涎欲滴。奶奶說白露的柿子還不甜,要等霜降后才更甜、更有滋味。真是一點兒也不假!霜降后第二天,紅彤彤的柿子身上裹著一層白白的果霜,白里透紅。摘一顆直接塞進嘴里,涼冰冰、甜滋滋、滑溜溜,甘甜可口。三耳秀才書里說,“霜降是秋季的最后一個節氣,是秋季到冬季的過渡節氣。再往前走,冬就立起來了。”
“霜降”的前一天,北京落雪了。我想,這雪要是落在老家,奶奶估計要說“瑞雪兆豐年”了;這雪要是落在三耳秀才的眼里,他一定開心地“賞雪煮茶慢著文”了。寫到這里,我突然想起,三耳秀才書中問,“立冬”不知立什么?我覺得冬日萬物凋零,大自然將雪生成花的形狀,落于屋頂、樹杈。花開好了,樹依然“枝繁葉茂”、美不勝收!如此,冬就立住了么?
三耳秀才何人?本名韓光智,“中國節氣+”概念倡導者,“中國年輪”節氣系列書作者,河南新縣人,中國作協會員。三耳秀才在書中寫道:“自從有了冬至、夏至,有了更多的節氣,并回旋往復,中國人這才看到了中國時間,看見了光陰是如何行走,歲月如何輪回,才看見過去和現在,并前瞻未來。”我認為,三耳秀才的這部著作便是對節氣最厚的熱愛、對自然最高的敬畏。
《中國質量報》【開卷有益】